【南瓜家族的南瓜們】
人生的曼妙之處就是大腦會對層出不窮的事情的刺激性開始鈍化。
所以當諸葛誕一早清醒,發現躺在他身旁的並非即使睡著冷艷感也不會少幾分的太座、而是一顆南瓜時,他並沒有像以往一樣立刻昏過去把一天的開始往後沿幾個時辰,而是無奈的拍了拍那以南瓜來說算光滑的皮說:「師殿,別鬧了,再這樣下去我們就要遲到了。」
下一刻立刻由南瓜幻化回人的黑髮青年在接過對方遞來的面具時輕挑了下眉:「怎麼,我還以為你反應會更大一點的,公休。」
「您已經不是第一次這樣做了,我再怎麼鈍也還是會習慣的。」已經不想了解為何身旁的大家(包括從兄)都說他鈍的人默默的在大腦中計算今天要補縫幾顆鈕扣回昨天穿的衣服上,然後自床上起身:「我去看一下靚兒吧,難得這時辰了他還沒起床。」
只怕那孩子早就醒了不過在忙別的事情。將絹袍披在身上的司馬家長子沈默的想,然後雙眼在聽到某種異樣的聲音時瞇起。
咕咚咕咚咕咚咕咚。
出自諸葛家系、原本被認為已受過凡人所不能想像的刺激而能不受動搖的男人默默的看著自己的獨子以南瓜姿毫無障礙的滾了進來,然後意識在後腦與地面做親密接觸前就飛逝到遠方。
諸葛誕一直不懂為何於其的人生中層出不窮的刺激來源數向來是有增無減,婚前是從兄、婚後是太座、為人父後不知為何刺激們不但以倍數增加、且還往往從各自攻擊轉化成合體技甚至到團體必殺等的等級。
不過若照其太座的說法,那是因為他從來沒有保持清醒到可以解析理解的時候。
「仲思,」司馬師難得的輕嘆口氣:「我不是早跟你說過,不要跟你爹開這種玩笑的嗎?」
「可是娘親,既然爹都可以看到你變成南瓜而不嚇昏的話,那我這樣應該也沒問題啊?」
在地上咕咚滾一下變回幼童貌的孩子不解的反問,然後在口中的娘親說出任何話之前自動稍息立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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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行重行行】
人生的曼妙之處就是大腦會對層出不窮的事情的刺激性開始鈍化。
所以當諸葛誕一早清醒,發現躺在他身旁的並非即使睡著冷艷感也不會少幾分的太座、而是一顆南瓜時,他並沒有像以往一樣立刻昏過去把一天的開始往後沿幾個時辰,而是無奈的拍了拍那以南瓜來說算光滑的皮說:「師殿,別鬧了,再這樣下去我們就要遲到了。」
下一刻立刻由南瓜幻化回人的黑髮青年在接過對方遞來的面具時輕挑了下眉:「怎麼,我還以為你反應會更大一點的,公休。」
「您已經不是第一次這樣做了,我再怎麼鈍也還是會習慣的。」已經不想了解為何身旁的大家(包括從兄)都說他鈍的人默默的在大腦中計算今天要補縫幾顆鈕扣回昨天穿的衣服上,然後自床上起身:「我去看一下靚兒吧,難得這時辰了他還沒起床。」
只怕那孩子早就醒了不過在忙別的事情。將絹袍披在身上的司馬家長子沈默的想,然後雙眼在聽到某種異樣的聲音時瞇起。
咕咚咕咚咕咚咕咚。
出自諸葛家系、原本被認為已受過凡人所不能想像的刺激而能不受動搖的男人默默的看著自己的獨子以南瓜姿毫無障礙的滾了進來,然後意識在後腦與地面做親密接觸前就飛逝到遠方。
諸葛誕一直不懂為何於其的人生中層出不窮的刺激來源數向來是有增無減,婚前是從兄、婚後是太座、為人父後不知為何刺激們不但以倍數增加、且還往往從各自攻擊轉化成合體技甚至到團體必殺等的等級。
不過若照其太座的說法,那是因為他從來沒有保持清醒到可以解析理解的時候。
「仲思,」司馬師難得的輕嘆口氣:「我不是早跟你說過,不要跟你爹開這種玩笑的嗎?」
「可是娘親,既然爹都可以看到你變成南瓜而不嚇昏的話,那我這樣應該也沒問題啊?」
在地上咕咚滾一下變回幼童貌的孩子不解的反問,然後在口中的娘親說出任何話之前自動稍息立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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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行重行行】
行行重行行,與君生別離。相去萬餘里,各在天一涯。
——《行行重行行》
——《行行重行行》
那出自諸葛家的男人獨自在搖晃的油燈前寫了很久的信。
夜半三更月已升但書信卻遲遲未完成,不是他不善於構寫信箋,而是因為失去了以往可以來往的對象而在此時此刻特別重要的書寫中失了心神,甚至連他的獨子早站在門旁觀看已久都沒察覺。
「爹?」將及束髮之齡的人出聲,一頭似乎只要不多注意就總會長得失控的黑髮散亂在肩上證明了他才剛清醒,但那雙正盯著他的、和他相同瞳色的眸裡的神情,卻清晰得如他那早故的亡妻。
「靚兒,這麼早醒嗎?」
「不,我只是…」瞳裡的深褐因無條理的思考而顯得游離不清,但隨後因閃過的念頭而清晰起來:「認真的嗎?對舅舅的事。」
「啊啊,不用擔心,你不會被牽扯進的。」
叛變,那幾乎是跟誅三族同等的字眼。他並不是擔憂自己的安危,身為一名武將生死此事早該被拋至九霄雲外,唯一讓他放心不下的只有面前的孩子,這流著他和亡妻血的、一張面容生得猶如其母的孩子。
若是那人還在的話,此刻的自己也、不,他在想什麼呢?若妻還在的話他也毋需步上這單是閉目就可想像結果的道路,畢竟那人只消輕挑修長的眉說對我的決定有意見嗎,公休?就足夠令他背脊挺直不敢再有二想。
——但那畢竟是在妻仍在的世界,現在的世界裡沒有妻只有行為處事讓他再也看不下去的妻舅。
「這是要我離開的意思嗎、爹?」
諸葛誕沒有回答,所以總被親戚喚成靚兒的少年也沒有再接話,只是聽著窗外的蟲鳴開始懷疑自己這生中究竟還有幾次能再聽到這平日顯得厭煩、但不會重現的聲。
※
他仍記得母親的葬禮,或許是因為太過震驚所以他沒落下幾滴眼淚,反而是在旁、年長他幾歲的表兄哭得跟什麼一樣。
笨蛋,你是在哭什麼啊?
他忍不住這樣說,只見表兄揉著他那頭顏色比其他家人還要來淡的髮,像是要遮掩住淚水卻止不住抽噎的說,因為阿靚、阿靚、阿靚這樣就孤獨一人了哪。雖然不怎麼理我但我至少還有爹跟娘,可是阿靚你就…
傻子,我還有爹啊。
仍是幼學之齡的他回,一雙眼卻只看著表兄那緊抓著自己衣袍不放的手,質疑對方的眼淚究竟還有多少自己究竟又能不哭多久。然後過了很久、很久之後,他才察覺到原來表兄流的眼淚半數是給他而非他口中的姑姑。
因為你不哭,所以我會替你哭。
騎在栗色馬上、字為仲思的少年望著面前陌生的山景,納悶的想為何已到吳地的他會突然想起那遠在數百里外、搞不好已經在為找不到他而大鬧脾氣的表兄,然後眼神在想到舅舅和此時正起兵的爹時一冷。
出發前最後一次的道別中,爹的指梳過他那又因為疏忽而顯得凌亂的髮,這舉動在此時看來像是意圖挽留什麼、或許是為了無法再續的父子情緣也許是應了對其亡妻的遺憾。
「你要多保重啊,靚兒。」
是哪、那正是爹以往對娘的舉動,只是時間過得太久他已經快忘得差不多,快要忘記曾活著的娘、快要忘記娘仍活著時的爹、快要忘記他們三人一同渡過的那數年歲月。
——我還有爹啊。
阿靚腦海裡浮現出他當年用來撫慰表兄的話語,只是此時此刻回想在心卻只覺特別的反諷。
那個『還有』,即將變成『沒有』了吧?
——這樣就孤獨一人了哪。
吵死了,表兄。他喃喃的說,咬緊的下唇糊掉了字句。再怎樣的孤獨也比不上被眾人圍繞卻仍寂寞的你,別忘了你可是那個直到幼學時仍需要我陪的傢伙。
不願再多想的諸葛家獨子只是握緊了馬韁試圖直視面前的道路,迎面吹來的風撲打在他臉上卻沒能抹掉自眼角滲出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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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0512】
「你忘了便當。」
冷澈得跟忙碌的工作環境相當格格不入的嗓音打斷了正埋首於工作的人的思緒。
司馬安世抬起他那因為長相和髮色的關係、只要一有動作就相當明顯的頭,在看到來者時免不然的苦笑了下,但偏金褐眸裡的溫和神色未變。
「不好意思,早上出門有點趕結果忘記了。仲思你們午休已經開始了嗎?」
「不過就是個東吳金控,午休早一點很正常。反倒是你還沒開始午休比較令人意外吧?」左手戴著與司馬安世相同戒指的青年回,過長所以隨性的編起的深褐色髮辮沿著背垂到了腰間。
「你的那個『不過就是個』讓公司的人聽到會哭喔。」雖然這樣說、卻也沒有多想為對方那擺明了只是好跳板的目前工作單位辯解什麼的人只是輕輕的搖頭,信手要將便當自袋中拿出的動作卻因為想到什麼而突然停止:「是要一起吃的意思嗎?」
然後他看到一抹淺淺的微笑自諸葛仲思的唇角暈開:「你說呢?」
看在其他認識這兩人的人眼裡,他們會在一起本身就是令人訝異之處。除非被踩到痛或雷點、不然性格一直相當和氣的司馬安世和個性某方面來說相當壓抑世故、自己都不認為其是好人的諸葛仲思之間的共同點除了前者之父和後者之母為親兄弟外、大概只有不相似但都令人難以遺忘的面容。
也許就是因為表兄弟身分與一起長大,才讓這兩人相處之間總是少了一點大家能偵測到的火花。
不過既然當事兩人都沒說什麼的話,旁觀者也不好說些什麼,頂多是在兩人突然宣佈結婚時嚇得連紅包該給多少都算不出來。
(事後仲思還抱怨親友們不早點來問,他可以直接開個想要的禮物清單讓大家自己去選購。雖然就安世所能理解到的,那上面搞不好會有疑似石窯蒸汽烤箱的東西,而且會列到最後才有他自己需要的多功能吸塵器。)
想那天司馬安世左手無名指戴著戒指來上班時,辦公室可是哀號遍野到像是年終獎金被砍了五成。
夜半三更月已升但書信卻遲遲未完成,不是他不善於構寫信箋,而是因為失去了以往可以來往的對象而在此時此刻特別重要的書寫中失了心神,甚至連他的獨子早站在門旁觀看已久都沒察覺。
「爹?」將及束髮之齡的人出聲,一頭似乎只要不多注意就總會長得失控的黑髮散亂在肩上證明了他才剛清醒,但那雙正盯著他的、和他相同瞳色的眸裡的神情,卻清晰得如他那早故的亡妻。
「靚兒,這麼早醒嗎?」
「不,我只是…」瞳裡的深褐因無條理的思考而顯得游離不清,但隨後因閃過的念頭而清晰起來:「認真的嗎?對舅舅的事。」
「啊啊,不用擔心,你不會被牽扯進的。」
叛變,那幾乎是跟誅三族同等的字眼。他並不是擔憂自己的安危,身為一名武將生死此事早該被拋至九霄雲外,唯一讓他放心不下的只有面前的孩子,這流著他和亡妻血的、一張面容生得猶如其母的孩子。
若是那人還在的話,此刻的自己也、不,他在想什麼呢?若妻還在的話他也毋需步上這單是閉目就可想像結果的道路,畢竟那人只消輕挑修長的眉說對我的決定有意見嗎,公休?就足夠令他背脊挺直不敢再有二想。
——但那畢竟是在妻仍在的世界,現在的世界裡沒有妻只有行為處事讓他再也看不下去的妻舅。
「這是要我離開的意思嗎、爹?」
諸葛誕沒有回答,所以總被親戚喚成靚兒的少年也沒有再接話,只是聽著窗外的蟲鳴開始懷疑自己這生中究竟還有幾次能再聽到這平日顯得厭煩、但不會重現的聲。
※
他仍記得母親的葬禮,或許是因為太過震驚所以他沒落下幾滴眼淚,反而是在旁、年長他幾歲的表兄哭得跟什麼一樣。
笨蛋,你是在哭什麼啊?
他忍不住這樣說,只見表兄揉著他那頭顏色比其他家人還要來淡的髮,像是要遮掩住淚水卻止不住抽噎的說,因為阿靚、阿靚、阿靚這樣就孤獨一人了哪。雖然不怎麼理我但我至少還有爹跟娘,可是阿靚你就…
傻子,我還有爹啊。
仍是幼學之齡的他回,一雙眼卻只看著表兄那緊抓著自己衣袍不放的手,質疑對方的眼淚究竟還有多少自己究竟又能不哭多久。然後過了很久、很久之後,他才察覺到原來表兄流的眼淚半數是給他而非他口中的姑姑。
因為你不哭,所以我會替你哭。
騎在栗色馬上、字為仲思的少年望著面前陌生的山景,納悶的想為何已到吳地的他會突然想起那遠在數百里外、搞不好已經在為找不到他而大鬧脾氣的表兄,然後眼神在想到舅舅和此時正起兵的爹時一冷。
出發前最後一次的道別中,爹的指梳過他那又因為疏忽而顯得凌亂的髮,這舉動在此時看來像是意圖挽留什麼、或許是為了無法再續的父子情緣也許是應了對其亡妻的遺憾。
「你要多保重啊,靚兒。」
是哪、那正是爹以往對娘的舉動,只是時間過得太久他已經快忘得差不多,快要忘記曾活著的娘、快要忘記娘仍活著時的爹、快要忘記他們三人一同渡過的那數年歲月。
——我還有爹啊。
阿靚腦海裡浮現出他當年用來撫慰表兄的話語,只是此時此刻回想在心卻只覺特別的反諷。
那個『還有』,即將變成『沒有』了吧?
——這樣就孤獨一人了哪。
吵死了,表兄。他喃喃的說,咬緊的下唇糊掉了字句。再怎樣的孤獨也比不上被眾人圍繞卻仍寂寞的你,別忘了你可是那個直到幼學時仍需要我陪的傢伙。
不願再多想的諸葛家獨子只是握緊了馬韁試圖直視面前的道路,迎面吹來的風撲打在他臉上卻沒能抹掉自眼角滲出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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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0512】
「你忘了便當。」
冷澈得跟忙碌的工作環境相當格格不入的嗓音打斷了正埋首於工作的人的思緒。
司馬安世抬起他那因為長相和髮色的關係、只要一有動作就相當明顯的頭,在看到來者時免不然的苦笑了下,但偏金褐眸裡的溫和神色未變。
「不好意思,早上出門有點趕結果忘記了。仲思你們午休已經開始了嗎?」
「不過就是個東吳金控,午休早一點很正常。反倒是你還沒開始午休比較令人意外吧?」左手戴著與司馬安世相同戒指的青年回,過長所以隨性的編起的深褐色髮辮沿著背垂到了腰間。
「你的那個『不過就是個』讓公司的人聽到會哭喔。」雖然這樣說、卻也沒有多想為對方那擺明了只是好跳板的目前工作單位辯解什麼的人只是輕輕的搖頭,信手要將便當自袋中拿出的動作卻因為想到什麼而突然停止:「是要一起吃的意思嗎?」
然後他看到一抹淺淺的微笑自諸葛仲思的唇角暈開:「你說呢?」
看在其他認識這兩人的人眼裡,他們會在一起本身就是令人訝異之處。除非被踩到痛或雷點、不然性格一直相當和氣的司馬安世和個性某方面來說相當壓抑世故、自己都不認為其是好人的諸葛仲思之間的共同點除了前者之父和後者之母為親兄弟外、大概只有不相似但都令人難以遺忘的面容。
也許就是因為表兄弟身分與一起長大,才讓這兩人相處之間總是少了一點大家能偵測到的火花。
不過既然當事兩人都沒說什麼的話,旁觀者也不好說些什麼,頂多是在兩人突然宣佈結婚時嚇得連紅包該給多少都算不出來。
(事後仲思還抱怨親友們不早點來問,他可以直接開個想要的禮物清單讓大家自己去選購。雖然就安世所能理解到的,那上面搞不好會有疑似石窯蒸汽烤箱的東西,而且會列到最後才有他自己需要的多功能吸塵器。)
想那天司馬安世左手無名指戴著戒指來上班時,辦公室可是哀號遍野到像是年終獎金被砍了五成。